他們的開始與結束、都與一塊土地緊緊相連。
那個期望開滿向日葵,卻始終長不出花苞的北方國土。
逐
陽
那個期望開滿向日葵,卻始終長不出花苞的北方國土。
逐
陽
01
她一直很希望那片土地開滿向日葵,她想要給那個人一點驚喜。
她總會在冬天的末端瞞著伊凡,偷偷的在他家院子後面埋下向日葵種子。
娜塔莎知道在這寒冷的地方明明就種不出什麼東西的,尤其是這種極需要陽光的。
可是、伊凡‧布拉金斯基喜歡,因為他喜歡,娜塔莎連天上的星星都可以摘給他。
何況是小小一片向日葵花田,她總會在埋下種子之後,蹲在院子裡和種子們對話。
儘管是天氣惡劣的寒冬,她依然穿著薄薄的洋裝,蹲在雪地上。她希望它們可以早點開花。
印象中,他總是笑笑的,雖然每個人都是鐵青著臉去迎接他的笑容。
娜塔莎很喜歡伊凡的笑容,伊凡的笑容對她來說就像冬天裡的太陽,就算生長在接近寒帶的北方國度,娜塔莎也不要緊。
只要她能擁有那個人的笑容就夠了。所以她明知道這裡開不了向日葵,她還是不厭其煩的每一年都買一包種子,每一年都蹲在雪地上為它們祈禱著。
她喜歡伊凡‧布拉金斯基、她喜歡著一心期盼向日葵的他。
02
聽說最近伊凡跟阿爾的關係有些惡劣、兩人都不斷的提升自己的核子武器,這種謠言早早就傳到娜塔莎的耳裡。
娜塔莎不希望他接觸核武,但娜塔莎會支持伊凡的一切決定。
她覺得最近的伊凡好奇怪,好像少了什麼,他好像不常笑了。
應該說他的笑容裡缺少了一種令娜塔莎迷戀他的因素。
娜塔莎開始害怕伊凡的笑容,但她會支持他的一切、愛著他的一切。
她是那樣深深切切的愛著他。
娜塔莎倚在窗邊,看著一成不變的雪景,輕輕的嘆了一口氣,一抹白煙從自己的嘴裡跑了出來。
她不討厭冬天也不討厭雪、可是這樣就長不出向日葵了。
她不討厭姐姐的、但是伊凡的脖子上圍著她織的圍巾。
03
很快的又過了一年、今年的向日葵是她種的第十年向日葵、她從很小很小就開始了,對伊凡的愛也是。
不知道是為什麼,也沒有確切的時間地點,好像一出生就註定得愛上他那樣愛了。
所以她開始種向日葵,好像只要向日葵開花了,她的愛情也一樣可以開花結果一樣。
她想像過無數次伊凡抱著她在向日葵花田裡,但卻從沒實現過。
向日葵一直不開,她種了十次,九次都沒有開花,今年的第十次可以開了吧。
紫灰色的眼睛盯著雪白的地面,她的手第十次被凍的紅紫,得先挖出凍土才能找到溫暖的土壤啊!
他們之間的愛也是的,一定是這樣,現在一定是在凍土階段而已。
伊凡‧布拉金斯基一定不會不要她的。
04
她在明/斯/克的街上走著,心裡想著聖誕節快到了呢,卻沒有一絲期待的感覺,因為伊凡總是在送禮物的時候會給予每個人一個溫暖的笑容。
就算是對波羅的海三國也是一樣,但面對自己的時候,卻是一副沉重的臉。
複雜的表情、摸不透的情緒在紫色的眸子裡蔓延開來。
她總會不顧那樣為難的他,直接衝進他懷裡,抱著他雖然有點顫抖。
她很喜歡伊凡、不討厭聖誕節,卻怎麼也期待不起來。
她坐在噴泉旁,盯著自己的皮鞋看,米色的長髮就這樣灑落在臉頰兩側,看不見她的表情。
她以為只要讓向日葵開就好了,就像自己一股傻勁的以為向日葵真的會開那樣。
05
「開不了的哦,娜塔莎。」今天她又去了伊凡家的院子,她又再一次蹲在冰天雪地中與種子們對話。
伊凡圍著烏/克/蘭織給他的圍巾,站在娜塔莎身後,她紫灰色的眸子一顫,沒有轉身。
明明知道伊凡說的是向日葵,但為什麼會有一種被拒絕的錯覺。
「還沒到開花季呢……」還沒到,一切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。
她始終沒轉頭,她也不知道伊凡究竟走了沒有,背後安靜無聲。
伊凡站在娜塔莎的身後,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。
空氣中冒出了白煙、誰說了話?
紫灰色的眼裡充滿了溫熱的透明液體,被凍的蒼白的嘴唇顫抖著,明明自己就是在雪國出生的,明明自己就不怕冷的。
為什麼現在卻冷的跟什麼一樣,地板上的雪被融化了一點,娜塔莎蹲著蹲到腳麻了還是沒有起來的打算。
她就這樣抱著自己的膝蓋顫抖,不因為冷,她仰起頭想讓眼淚不再掉落,它卻延著被凍紅的雙頰滑落。
明明該高興的,終於為那句話做了回應的伊凡,娜塔莎明明應該要笑著抱住他才對。
為什麼會哭得那麼淒慘呢?
「吶、等向日葵開了,我就跟妳結婚吧!」
06
他親口說出了結婚兩個字,該高高興興的慶祝吧,卻蹲在這裡掉眼淚為什麼呢?
明明最相信向日葵會開花的就是自己,明明堅信著向日葵會開的,為什麼一聽到他這樣說還是會忍不住落淚呢?
比直接拒絕還要傷人的句子,就像千把刀一樣的劃著娜塔莎的心。
她沒有轉過身,到最後都沒有。
她只是獨自一人享受著自己的悲哀而已,奢侈的悲哀。
她突然好想看向日葵、一整片的向日葵花田,那樣子黃澄澄的溫暖人心的,跟某一抹微笑好像。
想到這裡她眼前的雪地又模糊了起來,因為那抹笑容終究不是給自己的啊!
去看向日葵吧,那是她哭腫了眼睛昏睡了一天之後的決定。
哪裡有向日葵呢、一個夠溫暖的地方才有吧!就像這裡永遠不會開花一樣,因為太冰冷了。
好看的紫灰色暗了暗,她緊緊的抓住了左胸口的衣料,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。
她渴望向日葵,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。她盲目的追逐著那朵只願追逐著太陽的向日葵。
07
一想到溫暖、她竟然聯想到另一個人的笑容,有點刺眼,跟太陽一樣。
她踏上了堪/薩/斯/州的土地,把自己一身的寒氣帶到了這個溫暖到令人忌妒的國家。
她獨自一人買了車票,這洲的某個角落,跟想像中的一樣。
黃澄澄的一大片、驕傲的抬著頭希望陽光灑落在自己身上,跟曾經的自己好像。
都是那樣不厭其煩的追逐著某個人、某件事、某樣東西,但卻也保留著自己的原則,有屬於自己的驕傲。但在那刻、她卻低下頭,連轉身看他都不肯。
在那時候、她就失去了追逐太陽的資格。
她就一直站在花田旁,享受著微風偶而為她帶來的花香,那會讓她的心情舒暢一點。
不過,也只是一點而已。她看了日落,就在那片向日葵花田旁邊,濃厚的顏色就像油畫塗料直接狠狠重疊上向日葵的金黃。
還是很美、向日葵們也很開心,一個一個都像在微笑似的。
好像,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不快樂。
娜塔莎攏了攏自己米色的長髮,朝車站走去,她買了一張前往市中心的票。
08
好餓,她站在到處都有的速食店前。
她坐火車回到市中心之後就搭飛機回了紐約,本來想直接回去那冰冷的地方的。結果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的叫囂了起來。
──「HAHA. Russia girl?」
她遇到了她最不想遇到的人,雖然現在踏在他的國土上,遇到的機率還是小之又小。
阿爾一手漢堡一手可樂的,他主動的走到了娜塔莎的面前。
哈哈的大聲笑了起來。
又來了、每次在會議上看到的都是這副蠢樣子,她正想轉身走掉,卻被他叫住。
「你來美國幹嘛呢?玩嗎?哈哈!」
怎麼可能是來玩的。
「你肚子餓嗎?漢堡很好吃哦,我們家的藍藍路真讚!」
光吃藍藍路就飽,是藍藍路笨蛋嗎?
「沒跟俄/羅/斯一起來嗎?平常不是都說著合體合體的……」
「現在是什麼、哈哈解體嗎?」
09
她單隻手抓著阿爾的衣領,將他整個人舉了起來,她低著頭略長的瀏海遮掩住了好看的眼睛,從阿爾的角度看不見任何表情。
「你是笨蛋嗎?」為什麼要隨便就踩中別人的地雷、為什麼要把別人的傷心處說的很輕鬆。
沒有了伊凡‧布拉金斯基,她就什麼都沒有了。
連合體這個願望都沒有達成、哪來的解體呢?
「我是HERO哦、不是你說的笨蛋!」娜塔莎將阿爾摔在地上,他揉了揉摔痛的屁股準備爬起來,卻看見了納塔莎滴落的眼淚,以及她大吼的那些話。
「是HERO的話就讓向日葵開啊!」
「是HERO的話為什麼哥哥會變成那樣!」
「你不是拯救世界的HERO嗎、為什麼世界還是不和平呢!」
娜塔莎像爆發了一樣,卸下了驕傲的面具,在一個最討厭的人面前。
阿爾還坐在地上愣住了,他聽見了路人的討論聲,他還是沒有站起來。
他在還沒建國以前也是接受英式教育,怎麼能放任女孩子在自己眼前哭泣呢?雖然,他是很討厭亞瑟說的那套紳士理論。
他在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塵之後,將可樂遞給了納塔莎。
娜塔莎本來想揮掉他伸出的那隻拿著可樂的手,一抬頭卻看見他的笑臉,想揮下的那隻手就這樣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。
10
「你不是看見了嗎?很漂亮的向日葵。」他看見了她肩上的黃色花瓣。
「冷戰期間,我並不清楚伊凡的事。」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柔一點。
「我是HERO,所以得阻止想發動戰爭的人。」他恢復了一貫的笑容、有點誇張的笑聲再次出現。
一個閃神,就像灰姑娘過了十二點又變回來了,還是那張閃亮到令人討厭的笑臉。
但她卻沒有再說什麼,只是接過他的可樂。
他還是笑著誇張的笑聲、她卻一路沒說話,但是兩人卻併肩走著。
娜塔莎覺得最近發生的這一切實在太令人不敢置信了,她看見了一片她以為一輩子都看不見的向日葵,她與一個她曾經討厭的人並肩走著。
曾經討厭,因為伊凡。
「我餓了。」阿爾哈哈的笑著,就把她拉進了速食店,邊排隊邊碎碎念的推薦著這家速食店到底有多好吃。
她本來以為她會受不了的,但手中還是拿著他遞給自己的可樂。
她確定剛剛有一度她是想轉身走人的,但她留下來了,而且她咬著美/利/堅/合/眾/國的漢堡。
她好不容易把阿爾趕走,卻沒有坐飛機回去,只是獨自一人坐在速食店整夜,呆愣愣的。
11
她在離開速食店後又坐車到了有整片向日葵花田的地方,她從包裡拿出一直以為不會用到的照相機。
拍了幾張單獨的黃澄澄的整片向日葵,她竟然覺得這片向日葵少了什麼。
少了抹白。
少了抹白色。
她站在一大片花海前笨拙的拿著相機,將鏡頭朝向自己,按下快門。
她在這張照片後面寫了幾句話,寄回家。寄回伊凡‧布拉金斯基在的那個房子。
「哥哥,屬於你的向日葵花田。」不屬於她的他、不屬於他的她。
但她、找到了令一個追逐的目標,另一個更像太陽的存在。
──某抹笑顏。
FIN.
她一直很希望那片土地開滿向日葵,她想要給那個人一點驚喜。
她總會在冬天的末端瞞著伊凡,偷偷的在他家院子後面埋下向日葵種子。
娜塔莎知道在這寒冷的地方明明就種不出什麼東西的,尤其是這種極需要陽光的。
可是、伊凡‧布拉金斯基喜歡,因為他喜歡,娜塔莎連天上的星星都可以摘給他。
何況是小小一片向日葵花田,她總會在埋下種子之後,蹲在院子裡和種子們對話。
儘管是天氣惡劣的寒冬,她依然穿著薄薄的洋裝,蹲在雪地上。她希望它們可以早點開花。
印象中,他總是笑笑的,雖然每個人都是鐵青著臉去迎接他的笑容。
娜塔莎很喜歡伊凡的笑容,伊凡的笑容對她來說就像冬天裡的太陽,就算生長在接近寒帶的北方國度,娜塔莎也不要緊。
只要她能擁有那個人的笑容就夠了。所以她明知道這裡開不了向日葵,她還是不厭其煩的每一年都買一包種子,每一年都蹲在雪地上為它們祈禱著。
她喜歡伊凡‧布拉金斯基、她喜歡著一心期盼向日葵的他。
02
聽說最近伊凡跟阿爾的關係有些惡劣、兩人都不斷的提升自己的核子武器,這種謠言早早就傳到娜塔莎的耳裡。
娜塔莎不希望他接觸核武,但娜塔莎會支持伊凡的一切決定。
她覺得最近的伊凡好奇怪,好像少了什麼,他好像不常笑了。
應該說他的笑容裡缺少了一種令娜塔莎迷戀他的因素。
娜塔莎開始害怕伊凡的笑容,但她會支持他的一切、愛著他的一切。
她是那樣深深切切的愛著他。
娜塔莎倚在窗邊,看著一成不變的雪景,輕輕的嘆了一口氣,一抹白煙從自己的嘴裡跑了出來。
她不討厭冬天也不討厭雪、可是這樣就長不出向日葵了。
她不討厭姐姐的、但是伊凡的脖子上圍著她織的圍巾。
03
很快的又過了一年、今年的向日葵是她種的第十年向日葵、她從很小很小就開始了,對伊凡的愛也是。
不知道是為什麼,也沒有確切的時間地點,好像一出生就註定得愛上他那樣愛了。
所以她開始種向日葵,好像只要向日葵開花了,她的愛情也一樣可以開花結果一樣。
她想像過無數次伊凡抱著她在向日葵花田裡,但卻從沒實現過。
向日葵一直不開,她種了十次,九次都沒有開花,今年的第十次可以開了吧。
紫灰色的眼睛盯著雪白的地面,她的手第十次被凍的紅紫,得先挖出凍土才能找到溫暖的土壤啊!
他們之間的愛也是的,一定是這樣,現在一定是在凍土階段而已。
伊凡‧布拉金斯基一定不會不要她的。
04
她在明/斯/克的街上走著,心裡想著聖誕節快到了呢,卻沒有一絲期待的感覺,因為伊凡總是在送禮物的時候會給予每個人一個溫暖的笑容。
就算是對波羅的海三國也是一樣,但面對自己的時候,卻是一副沉重的臉。
複雜的表情、摸不透的情緒在紫色的眸子裡蔓延開來。
她總會不顧那樣為難的他,直接衝進他懷裡,抱著他雖然有點顫抖。
她很喜歡伊凡、不討厭聖誕節,卻怎麼也期待不起來。
她坐在噴泉旁,盯著自己的皮鞋看,米色的長髮就這樣灑落在臉頰兩側,看不見她的表情。
她以為只要讓向日葵開就好了,就像自己一股傻勁的以為向日葵真的會開那樣。
05
「開不了的哦,娜塔莎。」今天她又去了伊凡家的院子,她又再一次蹲在冰天雪地中與種子們對話。
伊凡圍著烏/克/蘭織給他的圍巾,站在娜塔莎身後,她紫灰色的眸子一顫,沒有轉身。
明明知道伊凡說的是向日葵,但為什麼會有一種被拒絕的錯覺。
「還沒到開花季呢……」還沒到,一切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。
她始終沒轉頭,她也不知道伊凡究竟走了沒有,背後安靜無聲。
伊凡站在娜塔莎的身後,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。
空氣中冒出了白煙、誰說了話?
紫灰色的眼裡充滿了溫熱的透明液體,被凍的蒼白的嘴唇顫抖著,明明自己就是在雪國出生的,明明自己就不怕冷的。
為什麼現在卻冷的跟什麼一樣,地板上的雪被融化了一點,娜塔莎蹲著蹲到腳麻了還是沒有起來的打算。
她就這樣抱著自己的膝蓋顫抖,不因為冷,她仰起頭想讓眼淚不再掉落,它卻延著被凍紅的雙頰滑落。
明明該高興的,終於為那句話做了回應的伊凡,娜塔莎明明應該要笑著抱住他才對。
為什麼會哭得那麼淒慘呢?
「吶、等向日葵開了,我就跟妳結婚吧!」
06
他親口說出了結婚兩個字,該高高興興的慶祝吧,卻蹲在這裡掉眼淚為什麼呢?
明明最相信向日葵會開花的就是自己,明明堅信著向日葵會開的,為什麼一聽到他這樣說還是會忍不住落淚呢?
比直接拒絕還要傷人的句子,就像千把刀一樣的劃著娜塔莎的心。
她沒有轉過身,到最後都沒有。
她只是獨自一人享受著自己的悲哀而已,奢侈的悲哀。
她突然好想看向日葵、一整片的向日葵花田,那樣子黃澄澄的溫暖人心的,跟某一抹微笑好像。
想到這裡她眼前的雪地又模糊了起來,因為那抹笑容終究不是給自己的啊!
去看向日葵吧,那是她哭腫了眼睛昏睡了一天之後的決定。
哪裡有向日葵呢、一個夠溫暖的地方才有吧!就像這裡永遠不會開花一樣,因為太冰冷了。
好看的紫灰色暗了暗,她緊緊的抓住了左胸口的衣料,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。
她渴望向日葵,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。她盲目的追逐著那朵只願追逐著太陽的向日葵。
07
一想到溫暖、她竟然聯想到另一個人的笑容,有點刺眼,跟太陽一樣。
她踏上了堪/薩/斯/州的土地,把自己一身的寒氣帶到了這個溫暖到令人忌妒的國家。
她獨自一人買了車票,這洲的某個角落,跟想像中的一樣。
黃澄澄的一大片、驕傲的抬著頭希望陽光灑落在自己身上,跟曾經的自己好像。
都是那樣不厭其煩的追逐著某個人、某件事、某樣東西,但卻也保留著自己的原則,有屬於自己的驕傲。但在那刻、她卻低下頭,連轉身看他都不肯。
在那時候、她就失去了追逐太陽的資格。
她就一直站在花田旁,享受著微風偶而為她帶來的花香,那會讓她的心情舒暢一點。
不過,也只是一點而已。她看了日落,就在那片向日葵花田旁邊,濃厚的顏色就像油畫塗料直接狠狠重疊上向日葵的金黃。
還是很美、向日葵們也很開心,一個一個都像在微笑似的。
好像,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不快樂。
娜塔莎攏了攏自己米色的長髮,朝車站走去,她買了一張前往市中心的票。
08
好餓,她站在到處都有的速食店前。
她坐火車回到市中心之後就搭飛機回了紐約,本來想直接回去那冰冷的地方的。結果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的叫囂了起來。
──「HAHA. Russia girl?」
她遇到了她最不想遇到的人,雖然現在踏在他的國土上,遇到的機率還是小之又小。
阿爾一手漢堡一手可樂的,他主動的走到了娜塔莎的面前。
哈哈的大聲笑了起來。
又來了、每次在會議上看到的都是這副蠢樣子,她正想轉身走掉,卻被他叫住。
「你來美國幹嘛呢?玩嗎?哈哈!」
怎麼可能是來玩的。
「你肚子餓嗎?漢堡很好吃哦,我們家的藍藍路真讚!」
光吃藍藍路就飽,是藍藍路笨蛋嗎?
「沒跟俄/羅/斯一起來嗎?平常不是都說著合體合體的……」
「現在是什麼、哈哈解體嗎?」
09
她單隻手抓著阿爾的衣領,將他整個人舉了起來,她低著頭略長的瀏海遮掩住了好看的眼睛,從阿爾的角度看不見任何表情。
「你是笨蛋嗎?」為什麼要隨便就踩中別人的地雷、為什麼要把別人的傷心處說的很輕鬆。
沒有了伊凡‧布拉金斯基,她就什麼都沒有了。
連合體這個願望都沒有達成、哪來的解體呢?
「我是HERO哦、不是你說的笨蛋!」娜塔莎將阿爾摔在地上,他揉了揉摔痛的屁股準備爬起來,卻看見了納塔莎滴落的眼淚,以及她大吼的那些話。
「是HERO的話就讓向日葵開啊!」
「是HERO的話為什麼哥哥會變成那樣!」
「你不是拯救世界的HERO嗎、為什麼世界還是不和平呢!」
娜塔莎像爆發了一樣,卸下了驕傲的面具,在一個最討厭的人面前。
阿爾還坐在地上愣住了,他聽見了路人的討論聲,他還是沒有站起來。
他在還沒建國以前也是接受英式教育,怎麼能放任女孩子在自己眼前哭泣呢?雖然,他是很討厭亞瑟說的那套紳士理論。
他在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塵之後,將可樂遞給了納塔莎。
娜塔莎本來想揮掉他伸出的那隻拿著可樂的手,一抬頭卻看見他的笑臉,想揮下的那隻手就這樣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。
10
「你不是看見了嗎?很漂亮的向日葵。」他看見了她肩上的黃色花瓣。
「冷戰期間,我並不清楚伊凡的事。」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柔一點。
「我是HERO,所以得阻止想發動戰爭的人。」他恢復了一貫的笑容、有點誇張的笑聲再次出現。
一個閃神,就像灰姑娘過了十二點又變回來了,還是那張閃亮到令人討厭的笑臉。
但她卻沒有再說什麼,只是接過他的可樂。
他還是笑著誇張的笑聲、她卻一路沒說話,但是兩人卻併肩走著。
娜塔莎覺得最近發生的這一切實在太令人不敢置信了,她看見了一片她以為一輩子都看不見的向日葵,她與一個她曾經討厭的人並肩走著。
曾經討厭,因為伊凡。
「我餓了。」阿爾哈哈的笑著,就把她拉進了速食店,邊排隊邊碎碎念的推薦著這家速食店到底有多好吃。
她本來以為她會受不了的,但手中還是拿著他遞給自己的可樂。
她確定剛剛有一度她是想轉身走人的,但她留下來了,而且她咬著美/利/堅/合/眾/國的漢堡。
她好不容易把阿爾趕走,卻沒有坐飛機回去,只是獨自一人坐在速食店整夜,呆愣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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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離開速食店後又坐車到了有整片向日葵花田的地方,她從包裡拿出一直以為不會用到的照相機。
拍了幾張單獨的黃澄澄的整片向日葵,她竟然覺得這片向日葵少了什麼。
少了抹白。
少了抹白色。
她站在一大片花海前笨拙的拿著相機,將鏡頭朝向自己,按下快門。
她在這張照片後面寫了幾句話,寄回家。寄回伊凡‧布拉金斯基在的那個房子。
「哥哥,屬於你的向日葵花田。」不屬於她的他、不屬於他的她。
但她、找到了令一個追逐的目標,另一個更像太陽的存在。
──某抹笑顏。
FIN.